(神在祂创造的事工上彰显祂自己,1–10 )
一、神已清楚地彰显自己,这杜绝了我们所有的借口 完全的快乐生活既包含于对上帝的认识之中,所以上帝为要使每人都可以达到幸福的境地起见,不但把宗教的种子撒在人心里,而且在宇宙各部分创造中表现了自己,又每天向众人显现,叫他们睁开眼睛没有看不见他的。他的本体真是不能了解的,所以他的威严不是人的感官所能看到的;但他却已把他的荣光像印记般清清楚楚地表现在他的一切工作上,虽下愚也不能托词无知而自恕。所以诗人说:“他披上亮光,如披外袍”(诗104:2);他无异是说,他最初以可见的外表显现,是在宇宙受造之时,他那时所表现的荣光,在各方面现在还是显著的。这诗人在同一地方把广阔的天空比作宫殿,说:“在水中立楼阁的栋梁,用云彩为车辇,藉着风的翅膀而行;”又以风和电光为他的使者。因为他权能与智慧的光荣更灿烂地在上照耀,于是广大穹苍便被称为他的宫殿。你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不从宇宙间的每一原子之中看到他荣光的。当你看到宇宙这一部美仑美奂的机器。你对它无限的光华将不胜惊异之至。所以希伯来书的作者巧妙地把世界看为无形事物的表现(参来11:3)因为宇宙的匀称得体正如一面镜子,叫我们可以在它里面看到那原是无形无像的上帝。所以诗人说,诸天以都能明了的言话,使世上最无知的人,因它们的明显见证也对神有所认识。可是保罗更清楚肯定地论到这有助于对上帝之认识的显现,说:“自从造天地以来,上帝的永能和神性是明明可知的,虽是眼不能见,但藉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罗1:20)。
二、神的智慧向万人彰显
关于他的奇妙智慧,天地间都有无数的证据;这些证据不仅是在天文、医药,和全部自然科学所研究的那些难解的事物中,而且在那些甚至世上最无知的人一睁开眼睛就可以看见的事物中。诚然,学术精通的人因此能够更进一步探讨神智慧的奥秘;不过没有科学知识并不就此使人无从观察那足以激发人对神创造的钦敬之心的,上帝的作为。至于星宿的运行,位置、距离,及其特性的研究是需要专门的技巧,精确和勤奋的;上帝的照顾既藉这些科学的发现而更为彰显,人心就应当更加提高来思念他的荣耀。既然最卑下愚蠢的人,只要有眼可见,对于那在变幻无穷而井井有条的无数天体之中所表现神工作的优美,也不致茫然无知,可见主对世上每一个人都充分表现他的智慧。有非常技巧的人,才能用迦伦(Galen)的精确方法考查人身各部的关系,匀称,美丽和用途,但人身的结构普遍地被认为是非常灵巧,使它的创造者值得成为赞美的对象。
三、人本身就是神智慧的最大证据
所以,古代有些哲学家恰当地称人为小宇宙,因为他是上帝的权力,仁慈,和智慧的优美标本,我们若有心研究,他内部所藏的奥妙,是足够我们探讨和注意的。因此,保罗说了要叫盲目之人“寻求上帝,或者可以揣摩而得”以后,随即又说:“他离我们各人不远”(徒17:27),因为每人内心对那赐与他生命的天上的仁慈,有一种不可怀疑的认识。如果对上帝的观念是不必求之于我们自身以外的,那么,那些不肯反求诸己以寻找上帝的人,是何等懒惰啊!因此,大卫在称赞了那普遍显著的上帝的奇妙之名与荣耀以后,就说:“人算什么,你竟顾念他?”又说“从婴孩和吃奶的口中,你建立了能力”(诗8:4,2)。这不仅明说,人类是反映上帝工作的明镜,也是说,甚至吃奶的婴孩也可以宣扬他的荣耀,而不必要别的雄辩家;所以上帝毫不犹豫地把婴儿提出来,使他们满有能力,去驳倒那些存心恶毒骄傲,想毁灭上帝圣名之人的狂妄。保罗因此也引证过亚拉突(Aratus)的话说:“我们也是他所生的”(徒17:28),因为他之以如此优美的品质赋予我们,已经证明了他是我们的父。所以,外教诗人受常识与经验的暗示而称他为人类之父。除非人首先受体验到他的父爱所感动而敬爱他,否则谁也不会把本身完全奉献给上帝。
四、但人却忘恩负义地违背神
人类卑劣的忘恩负义之心,就在这里表现出来了。他们本应当颂扬上帝创造他们的奇妙工作,与赐给他们的无量恩惠,反而更加踌躇自满。他们看出上帝是如何奇妙地在他们心里运行;经验告诉他们,他们由上帝的厚恩所领受的幸福是何等的繁多。他们不论是否愿意,也要逼着承认,这些都是他的神性的证据,然而他们却把这认识压抑在心里。诚然,只要他们不把那得自于天的看为是自己的,而消灭那启导他们心灵更加清楚认识上帝的亮光,他们尽可以求诸于己。甚至在今天,也有许多脾气古怪的人,不惜败坏那撒在人性中的一切神性种子,而埋没上帝的圣名。人在身体灵魂两方面发现了上帝的无数证据,究以这优美为否认他存在的藉口,这疯狂是何等可恶啊!他们固然不会说自己之异于禽兽是出乎偶然;但他们却认为这是出乎自然,以自然为万物的创造者而抹煞上帝。他们在自己的身体各部从头到脚,都看出创造匠心的精微,而他们在此也是以自然代替上帝。尤其是心灵的敏捷动作,高尚的功能,优美的禀赋,都表现一位不易隐藏的神,除非以彼古罗派,像塞克罗浦斯(Cyclops)巨人一般,居然胆敢以这样的优美禀赋为反对上帝的根据。既然天上智慧的这么多的宝藏都用来治理这五尺之躯,难道全宇宙竟没有这特权吗?至于说,在灵魂里有和身体各部分相当的某种机构,这非但不是掩盖神的荣耀,反而是表彰他的荣耀。请以彼古罗答覆这问题好了:原子如何集合,能使饮食混合,叫一部分排泄出来而一部分变为血液,又使身体各部执行不同的任务,有如有许多灵魂同心支配一个身体呢?
五、人混淆受造物和造物者
我目前的事是和这群栏里的猪无关的;我所说的乃是针对那些受了荒谬的微妙之说所影响,想间接利用亚里斯多德的死板规条,以破坏灵魂的不朽,和剥夺上帝的权利之人。他们因为身体各器官受灵魂功能所支配,就以为灵魂与身体之息息相关甚至不能离身体而独存;他们又以歌颂自然来尽力排除上帝的圣名。但灵魂的能力绝非肉体功能所能限制;试问对于天体的测量,星宿的数算,星体的估量,距离的推测,运行的速率,以及经纬的角度,对于肉体有何相干呢?我的确承认天文学的有它的用途;不过我要说明,这些对天体的高深研究,并不需要肉体的合作,乃是靠那与肉体完全无关的灵魂的作用。我已经提出了一个实例,读者可以由此类推。
心灵各方面的巧妙变化,使心灵能以观测天地,能结合过去与现在,能记忆往事,能运用想像随意构思,并能发明创作各种艺术,这都是在人里面有神性的明证。此外,在睡眠中,心灵行动自如,而且还想出许多有用的观念,研究各种问题,甚至为未来之事筹划。这岂不是说,不朽所刻在人心的印证,是绝不可涂抹的吗?出自于神的人,竟不承认他的创造者,是为的什么理由呢?我们藉着所领受的判断力,能以分辨是非,难道在天上竟没有司审判的吗?我们甚至在梦中,尚且有智慧思辨的残迹,难道竟没有统治宇宙的上帝吗?我们是否应被尊为许多有用的艺术的发明者,而诈取上帝的荣耀吗?可是经验告诉我们,我们一切所有的都是某至高主宰所赋与的。有些人议论纷纷以为暗中有灵感使全世界有生气,这种喧闹不但没有道理,而且完全是亵渎。这些人很喜欢威吉流有名的诗: 日月流光彩,群星亦焕然。
万物无大小,皆为灵所牵。
精力发上苍,传播有后先。
百鸟飞云汉,犷兽逐平原。
灵自阿林坡,赞化妙无边。
据这首诗看来,仿佛这世界。就是那原为展览上帝荣耀而造的舞台,乃是它自己所建造的!所以这位诗人在别处又照希腊和拉丁人的一般意见,作如下的吟咏:
漫道蜂微小,心灵禀赋同。
万物蒙圣眷,处处沐仁风。
走兽知神意,飞禽蔽太空。
生涯宁有限,幽思入苍穹。
试看对于那推动而使世界充满生气的宇宙之心的这种玄想,要产生,鼓励在人心里的敬虔,究竟有何效用。这种玄想在恶浊的路克惹丢(Lucretius)从同一原理申引而来的亵渎的话里,表现得更清楚。这无非是要建立一个虚幻的神,而排除对我们应当敬畏之真上帝的一切观念。其实我承认,"自然就是上帝"的这句话,在虔敬者用来确有虔敬的涵义,不过严格地说,这仍是不对的,因为自然既是上帝所规定的一种秩序,如果把神和他的工作混为一谈是很危险的,在这么重大的事上务须特别慎重。
六、造物主在受造物上彰显祂的主权
这样一来,我们每逢想到自己天性之时,就应当记得只有一位上帝统治世界和一切自然,又要我们敬重他,信仰他,崇拜他和祈求他。我们一方面享受这在我们内心证明是出自神的特殊恩典,一方面又把这位赐厚恩与我们的创造者置之脑后,这真是荒谬绝伦了。除非我们假装不知道谁以一句话的力量支持这广大天地,谁一点头就可以雷火震动天地;谁可以用闪电消灭他所要消灭的;谁可以使整个天空成为火海;谁可以使狂风大作;谁可以随意使一切立时归于宁静;谁可以约束那时刻都在威胁大陆安全的海洋;谁可以一时大兴风涛,一时又使它风平浪静;不然的话,这都是神要我们注意他权能的显著不过的例子。
尢以在约伯记和以赛亚预言中所载的自然的见证,有无数对上帝权能的赞美;既然我认为在论到圣经关于世界创造的记载之时,再行叙述它们,较为适当,我现在且略而不谈。我现在仅拟指出,以探索上帝在天地间所表现的轮廓,来寻求上帝,是信与不信之人所共用的方法。他的权能叫我们想到他的永恒,因为万有既都由他而生,所以他必然是永恒而自存的。但是,我们若要追问他创造了万物,而现在又保存万物的理由,我想他自己的仁慈乃是唯一的理由。这虽是唯一的理由,但已足够我们爱他;因为据先知所说:“主善待万民,他的慈悲,覆庇他一切所造的”(诗145:9)。 七、神的治理和审判
在他的第二类工作之中,即那在自然秩序以外所发生的,他的完全也有同样清楚的证据。因为他如此支配人事社会,好叫一方面以无数方法表现他对众人的仁爱慈悲,而另一方面也经常声明,他对虔诚人的宽大,和对恶人的严厉。他要刑罚犯罪者是毫无疑问的,因为他清清楚楚地证明自己是无辜之人的保护者和报复者,以他的恩赐使好人兴旺,补助他们的欠缺,安慰他们的忧愁,减轻他们的灾难,并保障他们的安全。他虽然常常让作恶犯罪的人于刑罚之外逍遥一时,也让好人无辜地受灾难的磨折,甚至受不信者的恶意所压迫,可是这也秋毫无损于他公义的永久准则。我们对这事倒应该有另外很不同的结论:他既然对一种罪明明表示惩罚的忿怒,他也就恨恶一切罪;他现在既然放过许多罪不加以处罚,所以将来必有审判,施行刑罚。他又以不厌倦的慈爱寻找可怜的罪人,以胜于父母之爱召他们回来,直到以他的仁爱克服他们的邪恶,这样,你看他对我们是多么慈悲啊!
八、神掌管人的生命
因此先知论到上帝说(参诗107篇),他如何在人危急存亡,意料不到之时,援助那悲苦而濒于灭亡的人;或者保护那在旷野迷途的人不受野兽吞噬,至终引导他们归回正道;或者以食物接济饥饿和缺乏的人;或者从牢狱和枷锁中释放被掳的人;或者把航海遇险的人救回岸上;或者医治病入膏肓的人;或者降旱灾使地枯干;或者以他的慈悲雨露变瘠土为肥田;或者提拔最卑贱的人,或者贬抑地位崇高的人,——以上先知所举的这许多例证,我认为并非偶然之事,乃是证明上帝的旨意,特别是证明他的父爱,因此使正直人欢喜,使罪人及叛徒闭口无言。大多数人既陷在错误里,纵然大有机会,也因盲目而看不见上帝,所以他认为只是少数有智慧的人才会留心考察上帝的一切工作(参诗107:43);有些在别的事上聪明的人,虽看见上帝的工作,仍然得不到益处。上帝的荣耀虽如此充分地表现了,然而百人中难得一人真真领略。他的权能和智慧也是同样显著。他的权能可从这些事上显明出来:不义之人的凶恶是人通认为不能克服的,但他立刻就将它消灭了;他压制了他们的僭妄,毁灭了他们最坚固的堡垒,解除了他们的武装,消除了他们的力量,破坏了他们的阴谋,使他们的努力尽都失败,使他们胆大包天的无耻行为一败涂地;反之,“他从灰尘里抬举贫寒人,从粪堆中提拔穷乏人”(诗113:7)使受压迫和痛苦的人得免极端的不幸,绝望的恢复希望;手无寸铁的胜过武装齐备的;以寡胜多,弱者胜过强者。他安排万事各得其时,使世上最精明的人困惑,“叫有智慧的中了自己的诡计”(林前3:19),并按照最高的理性处理一切,叫他的智慧显明出来。
九、人不应当虚构神,要在神的作为上认识祂
我们觉得要表证神的庄严伟大,不必以冗长的辩论去寻找证据,因为单从我们偶然说过的几个证据,就知道它们是非常明显的,随处都可以看见指出。在此我们还要留意,我们所要对上帝的认识,不是以那浮在脑筋中空洞的玄想为满足,乃是那我们一经接受就在心里根深蒂固的坚实而有结果的认识。因为主是由他的完全无缺而表现出来的;我们既看到他的力量,蒙了他所赐的幸福,当然我们对他的认识,比较对一位只由想像,而不由体会他的力量才能认识他的神,有更深的印象。因此我们断定,寻求上帝的最好正当方法,不是以自高的好奇心探究那应受崇拜而不宜被穷追极究的他的本体;我们要在他的工作中去默想他,就是他那藉以与我们接受,使我们熟悉,乃至和我们感通的工作。使徒论到这一点说,上帝其实离我们不远,因为他以无所不在的属性,住在我们每人里面(参徒17:27)。所以大卫虽然曾经承认他那难以形容的伟大,然而在论到他的工作之时,又加上一句话,他要“传扬他的大德”(诗145:6)。因此我们努力去认识上帝是很合宜的,这可加强我们心灵上的赞美,和情感上的兴趣。奥古斯丁说过,我们既然不能了解上帝,在他的无限广大之下宛如昏厥,所以我们必须注意他的工作,使我们因他的仁慈感觉兴奋。
十、认识神的目的
这样的认识不仅应该鼓励我们敬拜上帝,而且应该提醒我们对来生存指望。我们一旦看到主所表现的宽大与严厉不过只是一种开端,而不是完成,就当把它们当做和那将要在未来生命中表现的更伟大之事的序幕。当我们看见义人饱受恶人所苦恼,遭受伤害与诽谤的压迫,和各种无礼的待遇;反之,恶人却飞黄腾达,安享尊荣,居然逍遥法外,我们即刻可以断言,一定还有恶人受报,义人获赏的来生。再者,我们在看到忠实人常为主所管教,就可以绝对肯定地断言,恶人必不能逃避他的报应。奥古斯丁说得对:“假如每一罪行立刻有公开的处罚,那么,我们不免揣想,最后审判没有留下什么刑罚了;另一方面,假如上帝不公然惩罚任何罪行,那么,我们或者要说,没有神命了。”所以我们必须承对象就是圣经。
所以我们必须相信,在神的每一个作为上,尤其是在祂的整体作为上——这一切都清楚地彰显神的大能,就如一幅画。神藉此欢迎并吸引全人类认识祂,也使人因这认识获得真实和完全的快乐。神的作为最清楚地显明祂的大能。惟独在我们省察自己和思想神如何彰显祂的神性、智慧,以及大能,并神为我们的缘故如何显明祂的公义、良善,以及怜悯时,我们才会领悟神大能的主要目的、价值、以及我们为什么需要思考这些。 大卫公义地控诉非信徒不思考神掌管人类周密的计划,所以是愚顽人(诗九二 5–6 ),他在另一处所说的也非常正确:神奇妙的智慧在掌管人的事上丰盛地多过我们头上的头发( 参阅 诗四十 12 )。但因我以后会更详细地谈到这点,所以现在先略过不提。
(但人却因不认识和不敬拜神,反陷入迷信和迷惑之中。11–12)
十一、在创造事工上有关神的证据仍于我们无益
虽然神的作为很清楚地反映祂的神性和祂永远的国度,但我们却愚昧到对这么明显的见证越来越迟钝,至终对帮助我们认识神毫无益处。虽然宇宙有完美的体系和秩序,但当我们举目观看天空或环顾四周时,到底有几人会在心中想起造物主?大多数人都不理会造物主,对神奇妙的作为漠不关心?事实上当某些意外发生时,难道不是大多数的人都认为人是受命运摆布像在漩涡里,而并不承认神的护理在掌管一切吗?也有时这些意外驱使所有的人思想神。然而当我们有时感受到有一位神存在时,我们便立刻又陷入以往属肉体对神狂妄的臆测中,并且我们的狂傲败坏了神纯正的真理。在某一方面我们每一个人的确不同,因为我们每一个人都按照自己的意思构想神;然而在另一方面,我们每一个人都大同小异,我们都因为一些外表伟大的虚无离弃了独一的真神。不只是凡夫俗子和愚钝之人,甚至连那些最优秀和拥有敏锐辨别力的人都有同样的毛病。
甚至所有的哲学家也是如此愚昧无知地离弃神!虽然我们可以原谅其它哲学家的愚行,但居然连那最笃信宗教和谨慎的柏拉图也包括在内。如果连那些负责指引人道路的思想家也彷徨和跌倒,那其它的人离开神就不足为怪了。神不但在创造的事工上也在掌管人类上清楚地彰显自己,这是无可否认的;然而我们在如此清楚的彰显下仍得不到任何益处,以至于我们的行为证明:我们相信一切都是盲目反复不定的命运所决定的!因为我们何等地倾向虚妄和谬误, 我所指的是最杰出的人,而不是那些极端疯狂亵渎神真理的粗俗人。
十二、人类的迷信和哲学家的错误抑制了神的启示
如此整个地球就被极其污秽可憎的罪孽充满和渗透。既因人的思想就如迷宫,那么每一种种族被引诱去相信各种不同的谬误就不足为怪了;不仅如此——几乎每一个人都拜他自己的神。因为人心不但无知、黑暗,也是急躁、肤浅的,甚至于几乎每一个人都为自己雕刻偶像。就像巨大的温泉散发出热气,照样人心也涌出众多的神。人人都因自己的放肆捏造许多关于神的谬误。在此我们无须列出从古至今迷惑世人的众多迷信,因为这是没有穷尽的,即使对此只字不谈,仍有充分的证据足以证明人心的盲目有多可怕。我现在也不是指那些粗俗和不开化的人。至于那些试图用理智和学问测透天国奥秘的哲学家,他们形形色色的观点实在可悲!他们的知识和学问的造诣愈高就愈能掩饰他们的谬论,然而如果你仔细地审查这些谬论,就会发现它们只是虚妄的非真理。斯多亚派者自以为是地告诉我们,人能从大自然的各个部份得出对神不同的称呼而仍保有神的合一性——但人已极端地倾向虚妄,所以他们这多神论的观点反而使人更可怕地落入迷信中!就连埃及人的神秘神学也企图想表现他们很谨慎地研究神的启示,免得人认为他们是不理智的。单纯和不谨慎的人初听这样的谬论时会上当;然而在属灵的事上,人所捏造的观念总是败坏真宗教。
正是这种混乱的多神论观点,使得伊比鸠鲁派者及其它无知地藐视敬虔之人,驱逐了一切有关神的意识。因当他们看到最聪明的人互相以对立的观点争论时,他们从这些人的对立,甚至肤浅、荒谬的教导中——立即下结论说:当人们寻求一位不存在的神时,只不过是愚昧、毫无意义地折磨自己罢了。他们以为下这种结论是全然妥当的,因为他们以为彻底否定神的存在,远比捏造不存在的神因而鼓动人无止境的争吵要好得多。这一类人若不是在下愚昧的结论,就是在利用那些聪明人对立的观点作幌子来掩饰他们对神的敌意;那些聪明人虽然无知,我们也不能以此作为离弃神的借口。然而既然所有的人都承认没有什么能像宗教那样引起有学问和无学问之人如此大的争议,因此我们可以作出结论﹕人之所以在寻求神的事上如此惶惑,就证明人对天国奥秘的愚昧和盲目。有人称赞西蒙奈得(Simonides)的回答,因当海勒(Hiero),这位独裁者问他神是什么时,他要求让他思考一天后再作回答。第二天当这位独裁者再追问同样的问题时,他再次恳求给予两天的时间思考,之后独裁者又好几次追问他同一问题,每一次他都要求比前次多一倍的时间来思考,最后他的答案是:「我越思考这个问题,就越觉得模糊。」他智慧地在这对他而言不清楚的问题上延迟他的回答。这也同时证明,人若只从大自然受教导,就绝不会有任何自信的立场,反而会因一些互相矛盾的概念,至终引导他们敬拜一位未识之神(参阅 徒十七23)。
(坚持相信非真理是无可推诿的,13–15)
十三、圣灵不接受一切人所捏造的旁门
我们必须同时相信,一切败坏纯正信仰的人─—若每一个人皆能随己意捏造对神的看法,这是必然发生的—─就是将自己与独一无二的真神隔绝。其实,他们会自信地说他们并没有败坏基督教的意图,但不管他们的意图为何皆无法脱罪,因为圣灵判定一切心盲而用邪灵来取代神的人为背道者(参阅 林前十20)。因这缘故,保罗宣称以弗所信徒是没有神的,直到他们从福音中学到何谓敬拜真神(弗二12–13)。并且这也不只是指以弗所信徒而言,因为保罗在另一处也说:在造物者借着创造宇宙彰显自己的威严后,所有人的「思念却反而变为虚妄」(罗一21)。又因这缘故,圣经为了引领人相信独一的真神,就直言异教徒所宣信关于神的信念都是谎言;并且唯独在锡安才有对神正确的认识,且是越来越深入的认识(哈二18,20)。基督在世时,所有的异教徒中,撒玛利亚人看来是最接近真敬虔的人;然而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亲口说他们所拜的他们不知道(约四22)。这就证明他们被虚妄的谬误欺哄。
简言之,虽然不是每一个人都放纵自己犯下极邪恶的罪,或公开地拜偶像,但即使人与人之间有共同的信仰观念,也无法产生纯洁和神所悦纳的宗教。即使有少数人没有与大多数人疯狂地放纵自己,然而保罗的教导仍然是真实的,即神的智慧世上有权有位的人没有一个知道的(林前二8)。然而若连最上流的人都在黑暗中摸索,更何况下流人呢?因此圣灵不接受一切人所捏造卑贱的旁门就不足为怪了;因为在天国的奥秘上,人所捏造的观点,即使没有立刻产生许多可怕的罪,却仍是众罪的根源。即使这捏造没有带来更有害的结果,然而毫无根据地敬拜未识之神(参阅 徒十七23)是非常严重的罪。但根据基督亲口所说的,一切没有留意律法所教导,人应当敬拜哪一位神的人都犯了这罪(约四22)。的确,最优秀的律法官顶多教导宗教是以民意为主。
事实上季诺(Xenophon)说:苏格拉底赞美阿波罗(Apollo)的神谕,这神谕吩咐各人要照他祖先的方式和他自己城市的习俗敬拜众神。然而人凭什么以为他们能随己意决定那超乎万有的真理?或人为何降服于他祖先的吩咐,或多数人的意见,甚至毫不犹豫地接受人所教导的神?难道人不是宁愿坚持己见也不要听从别人的决定吗?所以既然不管是当地的习俗或是传统都不足以成为敬拜神敬虔的根基,那我们就应当等候神从天上向我们启示祂自己。 十四、神大自然的启示对我们而言是枉然的
由此可见,在创造宇宙的事工上有众多的受造物闪射出造物者的荣耀,但这一切竟都是枉然的。虽然众受造物四面照着我们,却仍无法引领我们走上正道。虽然它们闪烁现微光,但在它们更明亮地照耀之前,就熄灭了。因这缘故,使徒称宇宙是看不见之物的影像,又说到借着信我们才知道它们是藉神的话所造的(来十一3)。他的意思是这些景象将那位看不见的神显明出来,但除非神藉信心向我们启示,照亮我们的心眼,否则我们便无法领悟。并且虽然保罗教导神创造宇宙的事工清楚地彰显神性(罗一19),但他的意思并不是说人能靠自己的辨别力明白这启示;而是说这启示叫人无可推诿。虽然他在一处经文中说,人毋须从远处寻求神,因为神离我们各人不远(徒十七27),但他也在另一处教导说,神如此靠近我们,对我们有何益处?他说:「神在从前的世代,任凭万国各行其道;然而为自己未尝不显出证据来,就如常施恩惠,从天降雨,赏赐丰年,叫你们饮食饱足,满心喜乐」(徒十四16–17; vs. 15–16, Vg.)。因此,虽然神以充分的证据用各样的恩慈甘甜地吸引人认识祂自己,但人却没有因这缘故停止偏行己路,即偏行自己致命的谬误。 十五、神的存在人无可推诿
虽然我们没有与生俱来获得对神纯正、清楚认识的能力,然而我们仍是无可推诿的,因为拦阻我们认识神的迟钝是出于我们自己。事实上,如果我们装傻,我们的良心也会指控我们是恶劣和忘恩负义的。我们如此装傻就好像神会接受:就如一个人假装他没有可听真理的耳,虽然他四周围都有无声的受造物大声地宣告真理。或有人假装他的眼睛看不见无眼之受造物向他指明的真理;也有人假装自己缺乏智慧,虽然连没有理性的受造物都在教导他!所以既然整个大自然都在指明正路,我们若仍像浪子般远离正路,则神不理会我们的借口是完全正当的。
但无论如何,人之所以将神借着大自然奇妙的事工撒在他们心中为了认识祂的种子立刻败坏了(并因此拦阻这种子结出良善和完美的果子),这罪就要归在他们自己身上;但不可否认的,大自然荣耀神的单纯见证的确不足以使我们认识神。因为我们透过大自然察觉到神的存在,却又拒绝祂,同时在自己心里捏造一些幻象和幽灵来取代神,并将公义、智慧、良善、以及能力所应得的称赞归给假神。此外我们也天天邪恶地论断神的作为,使这些作为变得模糊不清而窃取神作为所应得的荣耀,并夺去了造物者所应得的赞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