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代表我们的罪得赦免，也代表我们在基督的死和复活，并且在祂的祝福中有份，1—9） 一、洗礼的涵义
洗礼是加入教会之表记，好叫我们既被接入基督，就被列为神的儿女。神赐我们洗礼，正如我论其他圣礼所说的一样，具有两个目的：第一，是要增加我们对他的信心；第二，是要我们在人面前承认我们的信仰。我们将依次讨论这两个目的。从第一个目的说起。由洗礼我们的信心得着三种利益，必须分别加以讨论。第一种利益，乃是主把洗礼给我们作为洁净我们的象征和记号；或更加明白说，洗礼好比是一件具有法律性的公文，藉此神担保我们一切的罪都得消除或涂抹，不再为他看见或记念，也不再将罪归于我们。因为他命令信的人都受洗使罪得赦。所以，人若认为洗礼仅是我们在人面前承认信仰的一个记号，如同士兵带着主帅的徽章作为入伍的记号一样，他们就未想到洗礼的主要用途，那就是在领受洗礼的时候，我们也当领受那“信而受洗的必然得救”（可16：16）的应许。
二、洗礼的美德不在于在真道之外的水
我们应当从这一个意义去了解保罗所说，基督“用水藉着道，把教会洗净，成为圣洁”（弗5：26）；和另一处所说：“他救了我们，乃是照着他的怜悯，藉着重生的洗，和圣灵的更新”（多3：5）。和彼得所说：“这洗礼也拯救我们”（彼前3：21）保罗的命意并不是说，我们得以洗净得救，都因水而完成；也不是说，水本身有洗净，重生，和更新的效力；彼得也不是说，水是得救的原因；而只是说，人藉着洗礼可以确知有救恩。这是从他们所说的话所能知道的。因为保罗是将“生命的道”，和“水的洗礼”连用的；好像他是说，我们之得以洗净成圣，是由福音向我们宣布了，而由洗礼向我们证实了。彼得在说“这洗礼也拯救我们”以后，又立刻加上说：“这洗礼本不在乎除掉肉体的污秽，只求在神面前有无亏的良心”，而这良心是由信心才得来的。其实，洗礼所应许我们的洁净，只是洒基督宝血而有的洁净，这宝血是由洁净人的水作为象征。因此，谁敢僭妄说，我们是靠着水得洁净呢？其实这水证明基督的宝血，乃是我们唯一真实的洗净。所以为求驳斥那些把一切归功于水的人的错误，最好的论据莫过于洗礼本身所表的意义，这洗礼把我们的心从那有形的物质和其他得救的媒介引出来，使我们的心专注于基督。
三、洗礼证明一生的洁净
我们也不要以为洗礼只对过去的罪有效，以致在受洗后所犯的罪，必须在什么其他圣礼中另求新的赦罪之法，好像洗礼已失效一般。这个错误使古时某些人要等到生命尽头，几乎临终的时候才受洗，好叫他们终生的罪得蒙赦免——这种荒谬可笑的审慎，常被古时主教们的著作所斥责。我们应当承认，无论何时我们一经受洗，一生的罪就都洗净了。所以我们若跌倒，就当想起我们的洗礼，以此作为心中的兵器，好使我们常常确知罪恶得了赦免。因为一旦受了洗，虽然好像这是一件过去的事，然而它却并不因后来所犯的罪而被取消。因为基督的纯洁是在洗礼中赐予了我们，常保持其能力，永不为罪污所胜，却常洁净并涂抹我们一切的罪污。但这道理决不当作为将来犯罪的机会，因为它的本意与此种狂妄相距很远；它只赐给那些在罪的压迫下呻吟痛苦的罪人，使他们得到安慰和解救，不至陷入惶惑绝望中。因此，保罗说：“神设立耶稣作挽回祭，宽容人先时所犯的罪”（罗3：25）。他并不否认我们在基督里罪才得赦免，他乃是表明神将基督只赐予那些可怜的罪人，这些罪人呻吟叹息，求主医治有亏良心的创伤。神向这种人施怜悯；但那些只求避免刑罚，寻找犯罪机会的人，无非是自招神的忿怒和刑罚。
四、洗礼与悔改的真实关系
我知道通常的意见乃是，我们当初重生时惟独从洗礼所得的赦罪，后来却要靠忏悔和圣彼得的钥匙方能得着。但是主张这一说的人，陷入了错误，未曾想到他们所说的钥匙的能力，是依靠洗礼，决不能与之分开的。罪人接受赦免，是靠教会的牧养，这牧养包括福音的传扬在内。那么，传扬什么福音呢？乃是传扬我们因基督的宝血，罪恶得以洗净。那么，洗净的记号和证据是什么呢？岂不是洗礼么？如是，我们就知道，赦罪是与洗礼有关。他们的这个错误捏造出来了告解圣礼；关于此礼，我已略为提到，还要在适当之处申论其余的部分。既然人的卑贱心思总是过分维系于外物的，就难怪他们在这里也暴露了败坏的倾向，不满神所设的纯正制度，引进自己捏造的新方便，好像洗礼本身不就是一种悔罪的圣礼一般。但是，倘若悔罪乃是我们毕生所当行的，那么，洗礼的功效就当及于毕生。所以，很显然的，信徒终生无论何时为罪所苦恼，就可以回忆起洗礼来，好叫他们确知自己有基督宝血而来的那惟一和永远的洁净。
五、洗礼是我们在基督里的死而复活的证据
洗礼还有一种益处，乃是表明我们在基督里死去，得着新生命。因为使徒保罗说：“我们受洗归入基督的人，是受洗归入他的死。所以我们藉着洗礼归入死，和他一同埋葬，原是叫我们一举一动有新生的样式”（罗6：3，4）。在这一节经文中，他不仅劝我们效法基督，好像他说，洗礼劝我们要照基督死的样式向罪死，照他复活的样式向义活；而且他更进一步教训我们说，基督用洗礼使我们与他的死有分，使我们接在其上。正如枝子从所接的根上得着滋养，照样，凡以信心接受洗礼的，在致死自己的肉体上也感觉到基督死的效力，在灵性的奋发上，也感觉到他复活的力量。因此，他劝勉我们说，我们若是基督徒，就当“向罪看自己是死的，向神在基督里，看自己是活的”（罗6：11）。在另一处他用同样的理由说，我们“既受洗与基督一同埋葬，”就是受了基督的割礼，并脱去了旧人（西2：11，12）。在我们前面所引的经文中，他称洗礼为“重生和更新的洗礼”（多3：5），就是这个意思。因此我们所得的应许，第一是白白的赦罪和称义；第二是有圣灵的恩典来更新我们。
六、洗礼证明我们与基督的联合
我们的信心从洗礼所领受的第二种益处，乃是它确证我们不但被接上基督的生和死，而且与主结成一体，使我们能分享他的一切美与善。因为这个缘故，主在自己的身内使洗礼成为圣洁，好叫他与我们同有洗礼，当作他屈己来同我们合一的最坚固团结。所以保罗为要证明我们是神的儿女，乃指出我们受洗就披戴了基督（加3：26，27）。因此我们知道，洗礼的完成乃在乎基督；因为这个缘故，我们称基督为洗礼的正当目的。所以无怪使徒们都奉基督的名施洗（徒8：16），虽然他们曾奉了命也要奉父和圣灵的名施洗（太28：19）。因为神在洗礼中所赐予的一切恩赐，惟有在基督里才能得着。然而奉基督的名施洗的人，不能不也呼吁父和圣灵的名。我们在他宝血中得蒙洁净，乃是因为慈悲的天父既由于他无可比拟的良善，乐意接纳我们，就立基督为我们的中保，使我们与他和好。我们从他的死和复活所得来的重生，乃是由于圣灵使我们成圣并领受新的灵性。所以关于我们的洗净和重生，我们清楚看见，原因是在乎圣父，实质是在乎圣子，而功效则在乎圣灵。因此，在先有施洗约翰，后来有众使徒，都是以“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太3：6，11；路3：3；约3：23，4：1；徒2：38-41）来施洗；悔改是指重生，使罪得赦是指洁净。
七、约翰的洗礼以及基督徒的洗礼
我们因此确信约的翰事工以及基督之后所交付使徒的事工一样。因为有不同的人施行洗礼并不表示他们的洗礼不同；带有同样教义的洗礼就是一样的洗礼。施洗约翰和使徒的教义一样﹕两者都为悔改并为赦罪的缘故给人施洗，两者都奉基督的名给人施洗，因为悔改以及赦罪都来自基督。约翰说基督是神的羔羊，并他将除去世人的罪孽（约一 29 ）。他的这话表示基督是蒙神悦纳的献祭，平息神的忿怒而使人称义，也是救恩的创始者。难道使徒能有比这更丰富的教义吗？
所以，我们不要因古时的神学家们企图对这两种洗礼做区分而受搅扰。我们不可看重他们的权威到在圣经确实的教导上开始动摇。因为谁宁愿接受屈棱多模的教导，即否认约翰的洗礼包括赦罪也不要接受路加相反的教导，即「施行约翰宣讲悔改的洗礼，使罪得赦」（路三 3 ）？ c 我们同样也必须拒绝奥古斯丁极为狡猾的理论，即在约翰的洗礼中人的罪在盼望中得赦免，然而在基督的洗礼中人的罪真正的得赦免。因既然这福音书的作者明确的见证约翰宣讲他的洗礼使人蒙赦罪，我们为何需要毫无理由的削弱他的陈述呢？
然而若有人想知道圣经是否教导这两种洗礼有所不同，圣经惟一所教导的差别是约翰奉那即将来之基督的名施洗；但使徒们却奉那位已向世人彰显自己之基督的名施洗（路三 16 ；使十九 4）。
八、论施洗约翰的洗和使徒的洗是一样的
自从基督的复活之后信徒们之所以领受圣灵更丰盛的恩典并不证明约翰和使徒的洗礼不同。因为基督仍在世上时，使徒所施行的洗礼被称为基督的洗礼。但这洗礼并没有比约翰的洗礼带给人圣灵更丰盛的恩赐。就连在基督升天之后，撒玛利亚人，虽然奉基督的名受洗，却没有比以前的信徒领受圣灵更丰盛的恩赐，一直到彼得和约翰被差派按手在他们身上（徒八 14 ， 17 ）。
我相信当早期的作者说约翰的洗礼只不过是给人预备受基督的洗惟一受骗的愿因是因他们发现那些受约翰之洗的人之后被保罗施洗（徒十九 3 ， 6 ）。然而我们在恰当的时候将充分的证明他们何等的迷惑。
那么，约翰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是用水给你们施洗，…但那在我以后来的…要用圣灵与火给你们施洗」（太三 11 ；路三 16 ）？我用几句就能解释他的这话。约翰的意思不是要对这两种洗礼做区分，他反而在将他自己本身与基督做比较—他是用水施洗的，然而基督却将圣灵赐给人；并且基督在差派圣灵给使徒时将以可见的神迹彰显圣灵的大能；那神迹就是舌头如火焰显现出来（徒二 3 ）。难道使徒仍盼望有比这更伟大的洗礼吗？这时代的牧师也能有这样的盼望吗？因他们不过施行外在的象征，但基督反而赐给人内在的恩典。 a 古时的神学家们几乎都这样教导，尤其是奥古斯丁。他正在与多那徒派者争辩时多半强调这一点，不管是谁给人施洗，惟有基督才施行洗礼。
九、在旧约里对洗礼预表
我们以上所说关于死和洁净的事早就在以色列人身上预表的。这是保罗所说的这 话证明的﹕「祖宗都在云里、海里受洗归了摩西」（林前十 2 ）。主为了救祂的选民脱离法老的捆绑，在红海中给他们开一条道路并将法老自己和迫切追赶他们的埃及军兵淹死，这就预表信徒的死亡（出十四 21 ；二六 28 ）。因在洗礼这象征中主也给我们同样的应许。主借着祂的大能救我们脱离埃及的捆绑，即罪恶的捆绑；并我们的法老，魔鬼，已被淹死，虽然牠不断的搅扰我们以及使我们感到疲倦。就如埃及人没有在大海的深处里沈下去，反而死在海岸上并因他可怕的样式仍令以色列人感到恐惧，却不能伤害他们（出十四 30 — 31 ），照样我们的仇敌仍威胁我们，向我们挥剑，却无法胜过我们。
云（民九 15 ；出十三 21 ）是洁净的象征。因就如主用云遮盖他们，并叫他们感到凉快，免得他们在大太阳下变得软弱和衰残，我们照样在洗礼被基督的血所遮盖和保护，免得神的震怒，那无法忍受的火焰，临到我们身上。 虽然这奥秘当时很模糊并被很少人知道，然而因在这两种恩典之外仍无法蒙救恩，神喜悦给收养做自己后嗣的人证明这两种恩典。
（洗礼这仪式并不救我们脱离原罪，但我们藉洗礼在人面前告白自己的信心，10—13）
十、洗礼、原罪，以及新的公义
有一个以前为好些人所散播，今日为好些人所坚持的错误意见，认为我们藉着洗礼就脱离了原罪，得免于亚当传给他后裔的败坏，并恢复到亚当原来的义和天性的纯洁，即亚当若一直保持了他当初被创造时的完善所应有的纯洁。这种师傅从未懂得什么是原罪，原来的义，和洗礼的恩典。我们已经指明，原罪乃是我们本性的败坏，这种败坏叫我们惹动神的忿怒，在我们的身上产生圣经上称为“情欲的事”（加5：19）。所以，有两件事是当清楚知道的：第一件，我们的本性完全败坏，因此我们在神前该被定罪，因为在他面前，除了公义，无辜和纯洁外，没有什么是可蒙悦纳的。所以婴孩也带着那已定的罪来到世上，虽然他们尚未结不义的果实，然而在他们身上已经有了罪的种子；他们的整个本性既是罪的种子，所以不能不为神所憎恶厌弃。藉着洗礼，信徒就知道，这种被定的罪已从他们身上撤消了；因为，正如我们说过的，主以洗礼为表记，应许我们，那当归于我们的罪，和因着那罪而有的刑罚，都完全得蒙赦免。信徒也领受义，不过只是神的子民在今生中所能领受的，即被称为义，因为主施怜悯，把他们当作无罪的义人接纳。
十一、信徒必须一生竭力的克服仍有的罪
我的另一个重点是这邪恶仍与我们同在，并不断的结新的果子—就是我们以上所说的「情欲的事」（加五 19 ）—就如已点燃的火炉不断的散发出火星和火焰或泉源不断的流出新的水。因为人心里的情欲直到脱去这取死的身体而因此去掉自己，永不被灭绝。洗礼的确向我们应许自己的法老将淹死（出十四 28 ）以及自己的罪被治死，但这并不表示这罪已经不存在或不在搅扰我们；只是应许这罪无法胜过我们。因只要我们仍被关在这监牢般的身体中，我们必定有罪与我们同住；但我们若忠心的和紧紧的抓住神在洗礼里面所给我们的应许，这罪无法在我们身上做王。
但不要有任何人自欺，我们不可因听见罪住在我们心里到死为止而在自己的罪中奉承自己。我们这样教导的目的不是要那些早就太倾向于犯罪的人毫不烦扰的安睡在自己的罪中，而只是要鼓励那些被肉体刺激和攻击的人，免得他们丧胆和开始灰心。他们反而当相信自己仍在主的道路上，并且当他们感受到自己一天比一天更脱离情欲，就确信他们的进度是好的。直到他们到达目的地，即在死的时候情欲完全被治死，他们仍会在这光景中。同时，他们不可停止勇敢的争战，要保守在路上将需要勇气，并激励自己勇往直前直到最后的得胜。因当他们争战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必发现自己的道路仍不好走，这就当刺激他们当更加努力的前进我们必须相信的是﹕我们受洗归于肉体的治死。我们从受洗开始治死肉体，并且天天忙着这事工，直到我们离世归向主。
十二、保罗内在的争战（罗第七章）
我们这里的教导与保罗在罗马书第七章明确的教导一样。在他讨论过神白白赏赐公义之后，有一些不敬虔的人对此教导推论神既然没有因我们的功劳悦纳我们，我们就能随己意行事为人（罗六:1 ，15 ）。保罗接着说一切穿上基督之公义的人同时也被圣灵重生，并且洗礼给我们这重生的凭据（罗六:3 ）。因此他劝信徒不可容罪仍在他们身上做王（罗六:12 ）。他知道信徒都有某种程度的软弱。因此，为了避免他们因这软弱感到灰心，他宣告他们已经不在律法之下（罗六 14 ）而因此安慰他们。因或许有人认为他们之所以从律法的捆绑之下得以释放就能悖逆的行事为人，保罗就讨论律法被取消的意义是什么（罗七:1—6 ），并同时教导律法有何用处（罗七:7—13 ）。保罗从罗马书第二章开始拖廷这教导两次（罗二:12—24 ）。他主要的意思是我们已从律法严厉的捆绑里得已释放其目的是要我们专靠基督。
然而律法的目的是叫我们发现自己的堕落而因此承认自己的软弱和悲惨，那么，既然属世的人很不容易明白自己的堕落（因他不敬畏神并放纵自己的私欲），保罗用一位已经重生的人举例。保罗教导他不断的与自己的肉体作战，并且他很悲惨的受捆绑，以至于他无法将自己完全的献给神顺服律法（罗七:18—23 ）。他因此被迫使的喊叫﹕「我真是苦啊！谁能救我脱离这取死的身体呢？」（罗七:24）。然而既然神的儿女一生一世的被关在这监牢中，他们必定因这危险感到担扰，除非他们能克服这恐惧。保罗因这目的加上了这安慰的话﹕「如今，那些在基督耶稣里的就不定罪了」（罗八:1 ），他在第八章中教导主所赏赐恩典、接到与基督的交通里并借着洗礼收养到教会里的人—只要他们对基督的信心里坚忍到底（虽然他们常被罪攻击并把罪带在自己的身上）—神除掉他们的罪行也不在定他们的罪了。若这是对保罗的教导简单和真实的解释，那么我们就不应该被看待是什么希奇古怪的教导。
十三、 洗礼是承认基督的象征
洗礼也是我们在人前承认信仰的方法。洗礼是一个标记，藉此我们公开承认我们愿意列为神的子民，并证实我们愿意与一切基督徒崇拜一个上帝，崇奉一个宗教，公开宣布我们的信仰；好使那对神的赞美，不仅是呼吸于心中作为秘密的愿望，而且由我们的舌头和百体种种能表扬的方式来大声宣布。这样我们就照所当行的，为神的荣耀奉献一切。万事都当荣耀神，我们也当以榜样激发别人去荣耀神。保罗是存着这个观点去追问哥林多人，他们是否是奉基督的名受了洗，表明他们既奉基督的名受了洗，就奉献了自己给基督，承认了他为他们的主，而且在人前以神圣的责任自约；所以他们舍基督外，不能承认别的，除非他们想要放弃受洗时所承认的信。
（在受洗中信徒当信靠洗礼所代表的应许，并且不可重新的受洗，14—18）
十四、象征和真理
我们既已认识主设立洗礼的目的，就易断定我们当怎样使用并接受洗礼。因为洗礼既是为扶持，安慰，坚固我们的信仰而设立的，我们就应当领受它，像从主自己的手中领受一样。我们当确认，是主藉这表记来向我们说话，是他洁净我们，涂抹我们的罪，是他使我们与他的死有分，败坏撒但的国，削弱我们腐化的本性，甚至使我们与祂合而为一，叫我们既披上祂，就可以算为神的儿女；他在我们的心灵里成就这一切，正如我们看见外体由水洗涤和浸没一样真实。
因为这是圣礼最准确的准则﹕即我们当在物质上看到属灵的事，就如肉眼看到那样。因主喜悦用这些物质代表属灵的事—这并不表示他的恩典密不可分的贴在圣灵之上以至于圣礼本身带有恩典的大能，乃是主藉这方式宣告祂对我们的好意，即祂喜悦丰盛的赏赐我们这一切。并且祂也不仅仅以某些种外表的样式喂养我们的肉眼，反而引领我们明白洗礼所代表的真理并把这真理成就在我们身上。
十五、举哥尼流和保罗为例，以证洗礼是用来承认信仰的
我们以百夫长哥尼流充分的证明这一点。他虽然已经蒙赦罪并在身上表示已领受圣灵的恩赐，但他却仍然受洗（徒十 48 ）。他没有借着洗礼寻求更有效赦罪的方式，反而寻求更刚强的信心—事实上，他寻求的是藉这凭据增加他的信心。也许有人会反对说﹕如果洗礼本身无法赦免人的罪，为何亚拿尼亚要求保罗借着洗礼洗净他的罪呢（徒二二 16 ；九 17—18 ）？我的答案是﹕我们被说成接受、获得，得到主借着我们信心的看见所向我们彰显的事，不管这是祂头一次向我们彰显，或之后使我们更确信祂从前向我们彰显的事。亚拿尼亚的意思不过是﹕「保罗，为了确信你已得蒙赦罪你就要受洗。因主在洗礼中应许罪得赦免；所以你要接受洗礼而获得这确据。」
然而我并不打算借着将洗礼的真理与洗礼的象征分开而削弱洗礼的能力，因神习惯借着外表的方式运行在人心里。但在这圣礼中，就如其它的圣礼那样，我们的收获并不超过我们的信心所接受的真理。我们若缺少信心这就证明我们的忘恩负义。并且我们在神面前有罪，因我们没有相信神在洗礼中的所给我们的应许。
然而既因洗礼代表我们的告白，我们应当藉洗礼见证我们专靠神的怜悯，并且我们的纯洁出于基督所给我们成就的赦罪；并见证我们进入神的教会为了与众信徒和谐的相处，与神的真道以及祂的爱相称。保罗的这话证明最后的这一点﹕「我们都从一位圣灵爱洗，成了一个身体」（林前十二 13）。
十六、洗礼不依靠施行洗礼之人的功劳
若真如我们所说，领受圣礼所当注意的，并不是从谁的手，而是从上帝的手领受，那么，无疑我们可以下结论说，施行圣礼人的尊卑并不能增减圣礼的价值。一如人间的公文，只要是有作者的手笔和印信，而谁是送达者并无关重要；照样我们只要知道在圣礼中有主的手和印也就够了，不管是由谁施行的。这就充分驳斥了多纳徒派的异端，他们以施行圣礼者的品格而估量圣礼的功效和价值。今日的重洗派便是这种人，他们极端否认我们是合法受了洗，因为我们是由教皇国里不信和敬拜神像的神甫施洗的，所以他们竭力敦促我们再受洗。我们若想到我们受洗不是奉人的名，而是奉父，子，圣灵的名，所以不拘是谁施洗，这洗礼不是人的，而是神的，那么我们就有一个强有力的理由来抵抗这些人的愚拙。虽然那些给我们施洗的人极其愚昧或藐视神和宗教，然而他们给我们施了洗，不是叫我们加入他们自己的愚昧或亵渎罪，而是叫我们信耶稣基督，因为他们所称呼的，不是自己的名，而是神的名，是只奉他的名施了洗。若这是神的洗礼，它就必然包含了赦罪的应许，肉体的克制，灵性的复兴，和对基督的分享。犹太人由不洁和叛道的祭司受了割礼，是并无损害的，也并不因此必须重受割礼。
十七、洗礼并没有因在洗礼之后才悔改而失效
他们我们的敌人问﹕难道我们不是受洗之后过了许多年才真正获得信心吗？他们这样说为了证明我们的洗礼落空，因惟有当人以信心接爱神在洗礼中所给我们的应许时，这洗礼才将我们分别为圣。我们的答复是我们的确在受洗之后过了很长一段盲目和不信的时间才接受主在洗礼所赏赐我们的应许；但那应许，既然出于神，一直是稳固和可靠的。就连众人都是骗子和不忠心，然而神仍是信实的（罗三 3 ）。就连众人都失丧，基督仍是救恩。我们因此承认在那一段时间里洗礼对我们毫无益处，因我们完全忽略神在洗礼所提供我们的应许，并且洗礼在这应许之外毫无意义。那么当我们，出于神的恩典，开始悔改时，就因自己盲目刚硬的心开始自责—我们这么久对祂的大慈爱忘恩负义的人。但我们相信神的应许并没有落空。我们反而相信神在洗礼里面向我们应许赦罪。并且他毫无疑问为一切的信徒叫这应许得以应验。神在洗礼中提供我们这应许；因此，我们当以信心迎接它。事实上，这应许之所以在那样长久的时间之内向我们隐藏着是因为我们的不幸；所以我们当以信心接受祂。
因此，当主劝犹太人悔改时，他并没有吩咐（就如我们所说）那些被不敬虔和亵渎之人的手受割礼的人并且之后自己在一段时间中生活在同样的不敬虔里重新的受割礼；他只吩咐他们从心里归正。不管他们有多悖逆的违背神与他们所立的约，然而这约的象征仍是稳定和无法受玷污的，因为他是主自己所设立的。因此，只有在悔改这惟一的条件底下，他们重新归回到神从前藉割礼所与他们立的和约里面去；并且那割礼是一位违背和约的祭司所给他们施行的，而且他们自己在受割礼之后尽量污秽祂并叫祂失效。
十八、保罗没有给人重新施洗
但是他们说，保罗给若干曾经受过约翰的洗礼的人再施了洗（参徒19：1-6），他们便自以为有了一个无敌的论据……我认为那些人所受的洗，真是约翰的洗，与基督的洗一样；但我否认他们再受了洗。“他们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是什么意思呢？……我认为这是指受圣灵的洗，那就是由按手礼而接受圣灵的有形恩典。圣经以“洗”之称指这些恩典，并非不平常，即如在五旬节使徒们想起了主论圣灵与火的洗的话来。当彼得看见这些恩典浇灌在哥尼流和他的家人亲属，他也这样想起来了。这种解释也并非与下文不符，因下文说：“保罗按手在他们头上，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因为路加并非记载两件事，而是照着希伯来人的记事法，先提纲，后发挥。这是从字句的连贯可以一目了然的，因为他说：“他们听见这话，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保罗按手在他们头上，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后一句是指明前一句所讲的洗。若是受洗者的愚昧足以使第一次的洗礼作废，必须有第二次的洗礼来纠正，那么最应再受洗的，就是使徒们自己了；因为他们受洗后三年之久很少对纯正教理有认识。而且在我们中间，那里有足够的河流，可以用来再三洗净我们……的无数错误呀！
当他们说保罗给那些被约翰施洗的人重新施洗时，他们以为这是我们无法抵挡的火箭（徒十九2—7 ）。假设我们承认约翰的洗礼和我们的洗礼没有两样。那么，那些之前受错误教导的，在他们被教导正统信仰之后重新受洗归与这信仰。那在真道之外的洗礼必须被我们看待虚无，并且我们应当重新受洗归于我们所心信的信仰。有人认为这些人被施洗约翰不懂真理的门徒所施洗的，并且这人给他们施洗归于迷信。他们的这猜测根据当时受洗的人的见证，即他们对圣灵完全无知，而且约翰绝不会给不懂真理的门徒施洗。然而连没有受过洗的犹太人不太可能对圣礼完全无知，因这是旧约圣经多处的教导。他们说自己未曾听见有圣灵的意思大概是他们没有听说过保罗所说的圣灵的恩赐已经临到基督之门徒身上。
我相信这些人所受的是施洗约真实的洗礼，与基督的洗礼一模一样，但我否认他们当时重新受洗。那么，「他们奉主耶稣的名受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有人将它解释为他们当时受保罗正确的教导；但我自己的解释更为简单，即这指的是圣灵的洗，即保罗借着按手给他们圣灵的恩赐。用「洗礼」这一词，代表圣灵的恩赐并不是新的观念。就如在五旬节，圣经记载使徒们想起主关于火和圣灵之洗所说的话来（徒一 5 ）。而且彼得也告诉我们当他看到圣灵降临到哥尼流、他的家庭，以及他的亲戚身上时，他也想起主的话来（徒十一 16 ）。
并且这与圣经之后的记载也毫无冲突﹕「保罗按手在他们头上，圣灵便降在他们身上」（徒十九 6）。路加在此并没有记载两回事，他反而在用希伯来人说故事的方法，他们首先说对事情的某种总括，并之后才更详细的解释这故事。任何人都可以看到这就是上下文的意思。因路加说「他们听见这话，就奉主耶稣的名受洗。」并且当保罗按手在他们身上时，圣灵就降临。圣灵的降临形容这是怎样的洗礼。然而若无知使从前的洗礼失效，以至于受洗的人必须重新受洗，连使徒们都要重新受洗，因在受洗之后，他们过了三年才听到任何正统的教义。而且在我们中间，我们若因自己的无知须要重新受洗，我们或许需要河流般的水才行，因为主出与祂的怜悯天天除去我们的无知。
（对多余的仪式以及妇女施洗的反对，19—21）
十九、谬误的和正确的洗礼
关于洗礼的功用，尊严，和目的，倘若我没有弄错，至此可说是充分讲明了。关于表面的象征，我渴望基督的设施有其应有的影响，足以抑制世人的胆大妄为。因为人们好像以为根据基督的教训受水洗，是一种可轻视的事一样，所以捏造了一种祝福或咒辞，来沾污将水分为圣的祷文。他们后来加上一小蜡烛和圣油，以为驱邪可以打开洗礼之门。这种外加的杂物是多么古老，我虽并非不知道，然而我和一切信徒都应当拒绝人所妄自加于基督所设立的圣礼的东西。撒但从福音最初传扬的时候，既看到他的欺诈容易为愚妄世人所相信接收，便变本加厉，于是唾液，盐，以及别的骗人的东西，都无限制地公然引用，使洗礼蒙羞。从这些经验，我们知道，没有什么比只以基督的威权为足，更为圣洁美好的。因此，每逢有人领洗，若把那些使简单的人目眩心迷的排场省略，把他介绍给会众，在全教会前用祷告将他献给神，叫他背诵学道时所学会的信经，向他宣布洗礼中所包含的应许，奉父，子，圣灵的名给他施洗，最后，用祷告和感恩作结，那岂不好得多！这样，应有的东西都未省略；而且神所设立的圣礼可以大放光彩，而不为那些不必要的败坏所累赘。至于受洗的人是全身一次或三次浸入水中，或是只以水倾在或洒在他头上，都是无关重要的；各教会都当有自由，照着各国的不同习惯去行。然而“洗礼”一辞，原来是指浸入水中，古时教会行的也确实是浸礼。
二十、反对「紧急的」洗礼
我们也必须申明，私人不可擅自施洗，因为洗礼和圣餐的施行，乃是教会公共圣职的一部分。基督未曾命令妇女或一般人施洗，他将这职分委托给那些他所指派为使徒的。当他命令门徒在举行圣餐时，要遵照他们看见他自己行使这职分时所行的，无疑他是要他们效法他的榜样。差不多从最初的教会起，在过去许多世纪中流行一种风习，就是遇着有人临危，而没有牧师在场的时候，平信徒便可施洗。这种风习，我认为似乎没有好理由作辩护。诚然古人遵守或容忍这风习，而不确知这是否是对的。奥古斯丁曾流露踌躇说：“倘若一个平信徒因着需要给人施了洗礼，我不知道再给那人施洗，是否合乎虔诚。因为倘若没有需要就这样作，乃是越俎代庖；倘若有需要，那么，这就不算是罪，或算是小罪。”至于妇女，则有迦太基会议决定，一律不得僭妄施洗，违者革除出教。但是有人申辩说，这样，儿童患病不受洗而死，就被剥夺了重生的恩典。这一说是不对的。神应许他要作我们和我们后嗣的上帝，这就等于将我们的婴孩于出生之前便立为他的儿女。这一个应许包括他们的得救在内。人也不得侮辱神说，他的应许不能兑现。以洗礼为得救所必须，乃是不妥当的教义，其所产生的不良结果，很少有人知道，所以他们就不很谨慎。若说人未受洗而死，必遭灭亡，那么我们今日的情形就不如古人，神的恩典在今日就比在古时律法之下更受限制；而结论不免是，基督来并不是应验神的应许，倒是废除应许了；因为应许在古时自然将救恩给未满日的婴孩，而在今日若不由洗礼的表记来补充就不免无效了。
二十一、特土良和伊皮法纽也反对妇女施洗
在奥古斯丁出生前教会的习惯受特土良的影响。他教导妇女不充许在教会里说话、教导、施洗，或施行圣餐。这是免得妇女宣称自己能担任神所交付男人的任何职分，更何况牧师的职分。以皮法纽 (Epiphanius) 也是对这习惯的见证人。他斥责了马吉安因马吉安允许妇女给人施洗。
我也知道反对这教导之人的意义如何﹕即一般的习惯以及紧急的情况是两回事。然而既因以皮法纽宣告允许妇女在任何情况下施洗是亵渎，他显然教导这习惯在任何情况之下都是神所禁止的。而且在他的第三册中，当他教导连基督圣洁的母亲都不被允许施洗时，他也不提到这准则有任何的例外。
二十二、反驳引摩西之妻给儿子行割礼认为妇女可以施洗之说
我们的敌人在此提到西波拉极不妥当（出四 25 ）。她拿石头给自己的儿子施行割礼而平息了神的使者。但我们的敌人错误的推论她的这行为蒙神悦纳。我们若这样说，就必须同样说那些被迁移到撒玛利亚各国家对神的崇拜也是蒙神悦纳的了（王下十七 32 — 33 ）。
然而我们还有其它可靠的理由能证明效法这愚昧的妇女是不合理的事。我若说这是例外，也不能当做一般的准则，并且（特别是因圣经没有专门吩咐祭司施行割礼）割礼与洗礼这方面是两回事—这应当是充分的理由。因基督的话十分清楚﹕「你们要去，使万民做我的门徒」（太二八 19 ）。既然主预定同样的人传福音和施行洗礼，并且（根据使徒的见证）惟有被呼召的人才能担任这职分（就如亚伦那样）（来五 4 ），任何在神呼召之外给人施洗的人是在抢劫别人的职分（彼前四 15 ）。
就连在最次要的事上，比如饮食和饮料，我们一切在疑惑中所行的事，根据保罗的教导是罪（罗十四 23 ）。因此，妇女施洗是更为严重的罪，因这显然在违背基督所颁布的准则，更是因为圣经教导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太十九 6 ；可十 9 ）。但我无须继续探讨这个事。我只要读者们留意希波拉在这事上一点都没有服事神的意图。在她看到自己的儿子在危险中，她埋怨而恼怒的将他的羊皮扔在地上，并且咒骂自己的丈夫到她同时也向神发脾气。简言之，这一切都出于她的激动，是因她向神和自己的丈夫发怒而被迫使流他儿子的血。此外，即使她在其它所有的事上都正正经经的行事为人，她居然在自己丈夫的面前给自己的儿子施行割礼是无可推诿，任意妄为的罪。因她的丈夫不是一般人，乃是摩西，神最伟大的先知，甚至是历史上最伟大的以色列人。她所做的是不被允许的，就如现今妇女在监督的面前施洗不被允许一样。
这原则就能充分的解决这争议，婴儿若在受洗之前离开这世界，这并不表示天国的门是向他们关着的。但我们已经充分的证明我们若不答应给婴儿施洗就在大大的违背神所与我们立的约，就好像这约本身是软弱的一样，但它的果效完全不依靠洗礼或任何的仪式。神在与我们立约之后还给我们这圣礼做为印记，并不是为了叫祂的就应许发挥功效，就如祂的应许本身不足够。神给我们设立这圣礼反而是要我们确信祂的应许。由此可见，信徒的儿女之所以受洗并不是让那些从前做教会的局外人能够开始做神的儿女，反而是既然他们从前出于神所应许的这福分他们早就属于基督的身体，他们以这神圣的象征被迎接到教会里面来。
因此，当这圣礼没有被施行时，只要不是出于人的懒惰、藐视、或忽略。我们仍然平安无事。由此看来，尊敬神所设立的仪式是更为圣洁的行为，既我们应当惟独接受神所呼召的人施行圣礼。当我们无法在神的教会里领受圣礼时，我们应当记住神的恩典没有被限制到我们无法靠信心直接从主的话语上蒙恩。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