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圣经对创造的记载

关于物质世界的起源，以及原始的混沌如何转变为宇宙和可居住的世界，希伯来民族和其他民族都有各自的记载。一些记载所揭露的痕迹和圣经的记录非常相似，但包含了甚至更显著的差异。概括来说，这些理论都具有二元论和多神论的特征，认为现今的世界是不同神明之间进行激烈斗争之后的结果，远不及圣经记录的简单、庄严。在讨论创造的细节之前，先给出一些概括的说明，也许是可取的。

1.圣经从哪个角度默想创造之工？

尽管创造叙事提到了诸天的创造，却没有继续关注属灵的世界，这是意味深远的。圣经只关注物质世界，主要将其描述为人的居所，以及他活动的舞台。圣经并没有处理看不见的事实，例如诸灵，而是处理可见的事物。这些事物是人的感官可以察觉到的，故此才被拿出来讨论，不单在神学上，在其他科学和哲学上也是如此。但是，哲学企图透过理性的光照来探求一切事物的起源和本质，神学却是以神作为其出发点，容让自己受关乎创造之工的特殊启示指导，并且从与神的关系这个角度来思考一切。创造叙事是神自我启示的开端，使我们熟悉神与每一事物之间的基本关系，包括神与人之间的关系。它强调人的原始地位，好叫历世历代的人能正确理解圣经的其余部分，将其视为关乎救赎的启示。尽管创造叙事并没有假装要为我们提供一套完整的、哲学上的宇宙起源学（cosmogony），但是它的确包含了构建合理宇宙起源学的重要元素。

2. 创造叙事的起源

至于创造叙事的起源问题，已经反复被人提出来讨论。因着巴比伦创造故事的发现，也再次引发人们对这个问题的兴趣。就我们所知，巴比伦的创造故事是在巴比伦城成形的。它谈到了若干神明的出生，这些神明中等级最高的是玛杜克（Marduk）。唯独他有足够的能力战胜远古的龙迪亚马特（Tiamat），并成为世界的创造者，接受人们的膜拜。巴比伦的创造故事和创世记的创造叙事有一些相似之处。两种记载都谈及原始的混乱状况、穹苍将水分为上下两部分。创世记谈到七天，而巴比伦的记载是以七块泥版（tablets）来安排的。两种记载都把诸天的创造和创造的第四个时期（epoch）连在一起，也把人的创造与第六个时期相连。这些相似之处，有一些并没有太大的意义，而两种记载之间的差异反而是更加重要的。希伯来人记载的创造顺序和巴比伦人的记载在许多要点上是不同的，不过，两者最大的不同在于它们的宗教概念。巴比伦人的记载和圣经截然不同，是神话式的、多神论的。巴比伦创世故事中的诸神水准不高，却会搞阴谋、设诡计、彼此争斗。玛杜克是在长时间的战斗中耗尽全力才取得了最终的胜利，战胜了邪恶势力，使混乱状况恢复秩序。另一方面，我们在创世记中遇到最崇高的独一神论，也看到神借着祂权能的简单话语，呼召出宇宙和一切的被造物。当巴比伦的记载最初被发现的时候，许多学者仓促地假设，圣经的叙事是衍生自巴比伦的资料来源，忘了至少还有其他两种可能，那就是：（A）巴比伦人的故事是在复制创世记的叙述时受到了污染；或者（B）两者都源自同一个更古老的来源。但是，无论我们如何回答这个问题，都无法解决这个叙事的来源问题。原始版本，无论是书面的，还是口述的，是如何形成的？一些人认为它仅仅是人反思万物起源的自然产物。但是根据以下事实，这种解释是非常不可靠的：（A）创造的概念是人无法理解的；（B）科学和哲学都一致反对从无造有的教义；（C）我们只有借着信心才能明白，诸世界是借着神口中的话造成的（来十一3），因此我们得出结论：创造的故事是神启示给摩西或早期族长之一的。如果这启示是在摩西之前时代赐下的，这个启示就是在传统（口传或书面）里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的，在这个传递过程中，其原始的纯度有可能会丢失一部分，但是在圣灵的引导下，最终以完整的形式收录在圣经的第一卷书中。

3.对创世记一章1～2节的解释

有些人认为创世记一章1节是整个创造叙事的题词或标题。但是我们无法接受这种观点，有以下三个原因：（A）因为圣经用希伯来文连接词（waw；而），将第1节经文和接下来的叙事连在一起，如果第一节经文是标题，就不会如此使用。（B）因为若是基于这种假设，就不会有任何关于原始的、无中介的（immediate）创造的记载；（C）接下来的经文完全没有包含关于创造天的记载。另一种更被人们普遍接受的解释是，创世记一章1节记录了宇宙——按照希伯来文的语法称为“天、地”——原始的、无中介的创造。按照这种表达法，“天”这个词是指事物的无形界（invisibleorder），神的荣耀在其中以最完美的方式彰显出来。我们不能把“天”视为是指宇宙的诸层天，无论是指云朵或星宿，因为这些是在创造周的第二、第四日被造的。之后，作者在第2节描述了“地”的原始状态（参：诗一○四5、6）。原始的物质创造是否也包含在第一天的工作中？还是以一个很短的或比较长的时期与第一天分开？这是一个具有争议性的问题。有些人在第一日和第二日之间插入一段很长时期，其中一些人相信这个世界起初是天使的住处，因为天使界的堕落而遭到毁灭，之后被回收利用，并被转化成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我们会在另一处相关的地方，提到这种“复原论”(restitution theory)。

二、创世之六日与单独的六日

宇宙万物在一瞬间从无被造之后，在接续的六天之内，当时存在的“混沌”被逐渐转变为一个宇宙，一个可居住的世界。在说明个别的日子的工作之前，需要简短地讨论创造“日”的长度问题。

1.对于“创造日”是指很长时期的理论的思考

一些学者假设创世记第一章的“日”是指很长的时间，好叫这些日子可以与地质学的时期相调和。创世记中的“日”不是一般的二十四小时的“日”，这个意见并不是早期的基督教神学完全陌生的，正如梅森吉（E.C.Messenger）在他博学的著作《进化和神学》（Evolution and Theology）中详细说明的一样。但是一些教父暗示这些日子不能被视为一般的日子，表达出一种看法，即整个创造的工作是在一瞬间完成的，这些日子仅仅构成一种象征性的架构，有利于以一种井然有序的方式来描绘创造之工，使人有限的头脑更易于理解。认为创造的日子是一段相当长时期的观点，最近以来再次被凸显出来，不过，这不是释经研究的成果，而是受到科学发现的影响的产物。在十九世纪以前，创世记中的日子最普遍的是被视为字面的日子。当然，人的解释是会出现失误的，也许必须根据后来的发现加以修正。如果传统的释经，不仅与科学理论——它们本身就是解释——相冲突，也与一些确凿的事实相冲突，那么重新思考、重新解释自然就是必要的。然而，我们很难坚持说，科学家假设的地质时期就一定会改变目前的立场，因为这些地质时期即使是在科学家的圈子里也绝非众所公认的，更不是确凿无疑的事实。一些基督教的学者，例如贺里斯（Harris）、米利、贝特斯（Bettex）和纪辛克（Geesink）假设说，创世记中的日子是地质学上的日子，薛德和赫治也要我们注意到创造的记载和岩石的见证之间惊人的一致性，他们也倾向于认为，创世记中的日子是指地质时期。

我们可以提出一个问题，从释经学的角度，是否可能将创世记的日子解释为很长的一段时期？然后，我们就不得不承认，希伯来单词口i （yom）在圣经中并不总是指二十四个小时，甚至在创造叙事中，它也并不总是用来表达相同的含义。它可能指白昼，以此和黑夜作区分（创一 5、16、18）；指白昼和黑夜一起 （创一 5、8、13等等）；指六日合起来看（创二4）；指无限长的时期，以某些特征为标记的整个时期，例如苦难（诗二十1）、愤怒（伯二十28）、兴盛（传七14）、救恩（林后六2），有些人相信，圣经支持创造的日子是指无限长的时期，他们要我们注意以下几点：（a）直到第四日，神才创造了太阳，因此之前的日子的长度，不能根据地球与太阳的关系来判断。这是非常正确的，但却无法证明此观点。甚至在第四日之前，神显然已经设立了光明和黑暗之间有规律的交替，因此没有理由假设之前日子的长度比后来日子的长度更长。我们为什么要假设，在光线被集中在太阳之后，神大大地加快了地球转动的速度？（b）这里的日子是指神的日子，原型的日子（archetypal days），人的日子仅仅是这原型日子的复制品（echtypal copies）；神看千年如一日（诗九十4；彼后三8）。但是这种论据是基于对时间和永恒的混淆。神内部（ad intra）是没有日子的，而是住在永恒之中，远高过一切时间的尺度所能衡量。这也是诗篇九十篇4节和彼得后书三章8节所传达的观念。神所承认的、实际的日子就是这个时空世界的日子。时间的限制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在这里，时间只能以日、周、月、年的方式来计算，我们怎能推论说神实际上超越一切呢？我们又怎能由此推论说，一日既可以被看为十万年长的时期，又可以被视为二十四小时的时期呢？（c）有人说，第七日，也就是神歇了祂一切的工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现在，因此第七日也必须被视为数千年的时期。它是神的安息日，因此这个安息日永远不会结束。这种论据代表了一种类似的混淆。这整个概念，说神在某个特定的时间点开始了创造之工，然后在一段六日的时期之后停止了祂的工作，并不适用于神的本体，只适用于祂的创造活动在时间中的结果。神是世世代代永不改变的。神的安息日不是一个无限期的漫长时期；它是永恒的。另一方面，创造周的安息日，其长度与其他六日是一样的。神不仅在那一日歇了祂的工，也赐福给那一日，将它分别为圣，分别出来给人作为安息的日子（出二十11）。这很难用来指从创造的时候以来直到今日的整个时期。

2.考虑以创世记的日子为字面上的日子之观点

普遍的观点一直是：创世记一章的日子只能理解为字面上的日子。一些早期教父并不将它们视为真正在表明创造之工完成的时间，而是将它们视为一些文学形式，创世记的作者使用这些文学形式来编排创造叙事，以一种井井有条、人能理解的方式来描绘创造之工——实际上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在相对较新的地质学和古生物学的科学提出地球年龄十分巨大的理论之后，神学家们才开始显出一种倾向，就是将创世记第一章的日视同为很长的地质时期。今天他们当中一些人认为，这是确凿的事实；另一些人虽然有点倾向于这个立场，却显得相当踌躇。赫治、谢尔顿（Sheldon）、范乌斯特兹和达博尼都同意，这样解释日子，从解经学的角度来说，如果不是不可能的，也是非常值得怀疑的；虽然他们当中一些人并不是完全反对这种观点。凯波尔和巴文克认为，尽管前三日的长度有可能稍微有点不同，但后三日一定是指普通的日子。他们自然不会认为前三日是指地质时期。霍志恒在他的《改革宗教理学》（Gereformeerde Dogmatiek）里为一个立场辩护，即创造的日子是指一般的日子。赫普(Hepp)在他的《加尔文主义和自然哲学》(Calvinismand the Philosophy of Nature）[1]中采取同样的立场。诺杰（Noortzij）在他《神的圣言与永恒的见证》(Gods Woord en der Eeuwen Getuigenis)[2]一书中断言，创世记一章的希伯来单词 （yóm；日）不可能是指普通的日子之外的任何事物，但是他相信创世记的作者并没有给“日”的概念附加任何的重要性，而是简单地将它介绍为创造叙事的框架的一部分，不是为了表明历史的顺序，而是根据神伟大的救赎目的，描绘被造之物的荣耀。因此，安息日就是创造的高峰，人得以在安息日实现他真正的命运。这种观点十分强烈地使我们想起一些早期教父的立场。支持此观点的论据并不是非常具有说服力的，正如艾尔德斯(Aalders)在他的《创世记头三章》(De Eerste Drie Hoofdstukkenvan Genesis）[3]书中所证明的。这位旧约圣经学者认为，根据创世记一章5节，创世记第一章的语词（yóm），仅仅是指一段有光的期间，以此与黑暗的期间作出区分；但是，这种观点似乎是对“有晚上，有早晨”这个一再重复的表述法的一种相当不自然的解释。然后它必须被解释为意指先有早晨，然后才有晚上。根据艾尔德斯博士的观点，圣经必定支持创造的日子是指普通的日子，尽管我们不太可能判断它们确切的长度，而且前三日的长度可能在某种程度上与后三日的长度不同。

支持按照字面来解读创世记一章中“日”这个语词，是因为考虑到以下几点：（A）（yóm）这个词的原始含义就是指自然的一天；而解经学的一个极佳的原则是，除非上下文要求，否则尽量不要脱离词的原始含义。诺杰博士强调，这个词并不包含“日”之外的任何含义，因为这就是地上的人所熟知的“日”。（B）创世记的作者在每一日的后面都加上“有晚上，有早晨”，似乎是要将我们限制在绝对的字面解释里。经文提到的每一日都只有一个晚上和一个早晨，这很难适用于数千年的期间。如果创造的时期应该是指一些特殊的日子，每一个日子都是由很长的白昼和很长的黑夜组成的，那么就自然会引发出一个问题，在漫漫长夜里，所有的植物会变成什么样子？（C）在出埃及记二十章9～11节，神命令以色列人工作六日，第七日休息，因为耶和华在六日里创造天地，在第七日歇了祂的工。健全的解经似乎要求，在这两个例子里，“日”应该理解为相同的含义。此外，被分别出来休息的安息日，一定是指字面意义上的一日；这种假设是，其他的日子也是属于同一类。（D）后三日一定是指普通的日子，因为它们是按照一般的方式由太阳的升降决定的。尽管我们无法绝对确定，前三日和后三日在长度上是完全相同的，但是说两者的不同有如千百万年与普通日子之间的不同那样，是非常不可能的。我们也可以问这样一个问题，例如，分开光明和黑暗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时期？

3.个别的每一日的工作

我们在创造之工中注意到一种明确的层次，每一日的工作都通向下一日的工作，并为下一日的工作作预备，整个创造之工的高峰是创造人，人是神手中巧工的冠冕，神托付给人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使一切被造物都彰显神的荣耀。

A.第一日。神在第一日创造光，借着分开光暗，设立了白昼和黑夜。一些人嘲笑“神在第一日创造光”的说法，因为太阳是直到第四日才被创造出来，然而科学本身却使这些嘲讽哑口无言，因为科学证明了，光并不是从太阳放射出来的物质，而是由高能电子产生的“以太波”（ether waves）组成的。也要注意，创世记并没有把太阳说成是光（（6），而是光体（〔mā）），这正是科学所发现的。有鉴于光是一切生命存活的必要条件，因此光首先被造，就是最自然不过的了。神也立刻设立了光暗交替的定律，称光为“昼”，称暗为“夜”。然而，圣经没有告诉我们，这种交替是如何实现的。创世记对每一日工作的记载都以这样的话结束：“有晚上，有早晨。”这些日子并不是按照“从晚上到晚上”的方式计算的，而是按照“从早晨到早晨”的方式计算的。十二个小时过后是晚上，再十二个小时之后则是早晨。

B.第二日。第二日的工作也是分开的工作：神将水分为上下两部分，建立穹苍。上面的水是云，而非一些人所说的“玻璃海”（启四6，十五2）和“生命河”（二十二1）。一些人怀疑摩西的记载，这是基于一种假设，说它把穹苍描绘成一个坚固的拱顶；但这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因为希伯来单词（rāqia）完全不是指一种坚固的拱顶，而是等同于我们所使用的词“天空”。

C.第三日。进一步的分离工作是将海洋和陆地分开（参：诗一〇四8）。此外，神也创造了植物界，确立了植物和树木。经文提到三大类植物，即：（dese），不开花的植物，它们不是用一般的方式结出果实；（eseb），包括结种子的蔬菜和谷类；（ēspěri）或果树，各从其类结出果实。应当注意的是：（1）当神说“地要发生青草”等等，这不等于是说，让无生命之物靠自身固有的力量发展成菜蔬的生命。是神借着祂权能的话语在地上埋置了生命的原则，因此使大地生发出青草、菜蔬和树木。从创世记二章9节的话来看，这显然是一种带着创造能力的话。（2）这里的陈述，“于是地发生了青草和结种子的菜蔬，各从其类；并结果子的树木，各从其类，果子都包着核”（12节），显然支持一种观念，即不同种类的植物都是神创造的，而不是从另一种植物发展形成的。每一种类型的植物都各从其类，结出种子，因此也只能生产同样类型的植物。进化论当然同时否认了这两种主张；但是我们应当存记在心的是，自然发生和从一个物种进化成另一个物种，都是未经证明、如今大致上受到质疑的假设。[4]

D.第四日。神创造太阳、月亮、星星作为发光体，以达成各种不同的目的：（1）划分白昼和黑夜；（2）要作为各种记号，也就是说，显明节令，预示天气状况的改变，作为将来重要事件和必要来临的审判的记号；（3）要作为季节、日子、年岁，也就是说，达成季节的转变，年岁的接续，特定节日的定期出现的目的；（4）作为全地的光，使得地球上具有生机之生命的发展成为可能。

E.第五日。这一日创造了鸟类和鱼类，即栖息在天空和水中的动物。把鸟类和鱼类归在一起，是因为它们的生命结构极为类似。此外，它们移动的方式具有相同的不稳定性和流动性的特征，与旱地上生物的移动方式明显不同。它们繁殖的方式也是一致的。请注意，它们也是各从其类被造的，也就是说，按照它们的品种被造的。

F.第六日。这一日带来了创造之工的顶峰。与动物的创造有关，经文再次使用了这样的表达法：“地要生出……。”再次，这也必须按照前面的C之下所表明的来解释。动物并不是从地里自然发展出来的，而是借着神的创造谕令（creative fiat）产生的。第25节清楚地告诉我们，神造出地上的野兽、牲畜和地上的一切昆虫，各从其类。但是，即使这种表达法是指自然的发展，也与进化论不符，因为圣经并没有教导，动物是从无生命之物直接发展出来的。人的被造明显是借着事前的庄严商议：“我们要照着我们的形象、按着我们的样式造人；”这是不足为奇的，因为前面的一切都是为人的来临作准备，人是神创造之工的冠冕，被造界的君王；因为人被命定要成为神的形象。形象（selem）和样式（demut）这两个词所指的并不是完全相同的事，但是仍然可以互换使用。当圣经说人是按照神的形象被造的，意思是说，神是原型（archetype），而人是这个原本的摹本（ectype）；而当圣经补充说，人是按照神的样式被造的，这仅仅是补充这个观念，即这形象在每一个方面都与原型非常相像。人的整个存有就是神的形象本身。

在进人第七日之前，不妨注意创造之工头三日和后三日之间明显的平行对应。

1.创造光。—— 4.创造光体。

2.创造穹苍，将水分为上下两部分。—— 5.创造天空的飞鸟和海里的鱼。

3.将水和旱地分开，预备旱地成为人和野兽的栖息地。—— 6.创造野兽、牲畜、地上一切昆虫，和人。

G.第七日。神在第七日的安息首先包含了一个消极因素：神停止了祂的创造之工。但是这也必须加上积极的因素，也就是，祂喜悦自己的整个工作。祂的安息是工匠的安息，神在完成自己的杰作之后，带着赞赏和喜悦的目光凝视自己的作品，在默想自己的创作时感到完全满意。“神看着一切所造的都甚好。”这解答了神创造的目的，也符合神的理想。因此，神喜悦祂的创造，因为神在被造界当中看到了祂一切荣耀全德的映象。神发光的面容照耀在被造界之上，并且充满丰盛的祝福。

4.创世记第二章并不是关于创造的第二个记载

高阶的高等鉴别学非常普遍地假设，创世记第二章是创造的另一个独立记载。第一个记载被认为是《伊典》（Elohist）的作品，第二个记载被认为是《耶典》（Jehovist）的作品。据说，这两者的记载并不一致，在若干点上是互相冲突的。根据第二个记载（与第一个记载有别），在创造青草之前，那时的地是旱地；人是在动物之前被造的，而且被造的只有男人，而非男人和女人；然后神创造了动物，为了要看它们是否适合与人为伴；因为看到动物难以成为人的伴侣，因此神创造了女人，作为男人的帮助者；最后，神把人安置在早已为他准备好的伊甸园中。但是，这明显是彻底误解了第二章。,.in( elleh toldt, “……后代记在下面”；创二4《和合本》作“……的来历……乃是这样”）这个标题在创世记出现了十次，从来都不是指事物的诞生或起源本身，而是指它们的繁衍，也就是它们后来的历史。这种表达法可以追溯到一个时期，那时仍然认为历史是由对后代的叙述组成的。创世记第二章开始了对人的历史的描述，内容的编排也是为着这个目的，之所以要大量重复第一章的内容，仅仅是为了符合作者的目的，完全不考虑发生的顺序。

5.尝试调和创造叙事和科学发现

A.观念解经或寓意解经。这种解释方法是要突出文本的观念，而非故事的字面含义。它将创世记第一章视为对神创造之工充满诗意的描述，从不同的角度描绘创造之工，但是，（1）创世记的叙事相当明显是要作为历史的记载，圣经也显然如此认为（参：出二十11；尼九6；诗三十三6.9，一四五2～6）；（2）创世记开头第一章“几乎缺少希伯来诗歌已知的每一种要素”（史特朗〔Strong〕）；（3）这个叙事和接下来的历史是密切相连、不可分割的，因此最自然地，创造叙事本身也应当被视为历史。

B.现代哲学的神话理论。现代哲学已经超越了前述的立场。它不仅拒绝承认创造这个历史叙事，更拒绝创造这个观念，将创世记第一章的内容视为一个体现宗教教导的神话。有人说，这里没有任何意有所指的寓意，仅仅是带着宗教核心或内核的一种天真的、神话式的描述。这种说法也与一个事实相冲突，即创世记第一章显然自认为是一个历史叙事，而且上面提到的那些参考经文肯定没有把它视为一种神话。

C.复原论（restitution theory；或译为“恢复论”）。在对于地球的研究中，一些神学家尝试通过采用“复原论”，来调和创造叙事与科学发现。查麦士（Chalmers）、巴克兰（Buckland）、魏斯曼（Wisemann）和德里慈都拥护这种观点，他们假设，创世记一章1节提到的原始创造，和创世记一章 3～31 节所描述的后续创造（secondarycreation）之间，经过了一段相当长的时期。这段长时期的特征是发生了几次灾难性的变动，导致的毁灭就以“空虚混沌”来描述。如此，第2节就应该被解读为：“而地变成空虚混沌”。在这个破坏之后是复原，神将混乱转变成为和谐有序的宇宙，人可以居住的地方。这种理论或许能为地球不同的岩层提供某种解释，但是仍然无法解释岩石中的化石，除非我们假设，神在过去也接续不断地创造出许多动物，紧接着有好几次的大灭绝。科学界从不喜欢这种理论，圣经也并不支持此理论。圣经并没有说：地变成空虚混沌，而是说，地“是”空虚混沌。就算希伯来动词 הถה（hāyětā）可以解释为“成为”，“空虚、混沌”这两个词也仅仅暗示一种未成型的状态，而不是毁灭所造成的结果。德里慈将这种说法与另一种观念结合在一起，那种观念说，地球原本是天使的住处，而天使界的堕落是大灭绝产生的原因，因而造成了第2节所提到的混沌。基于某种原因，今天的时代论者非常喜欢这种观点，他们从以下经文找到证据：以赛亚书二十四章1节；耶利米书四章23～26节；约伯记九章4～7节；彼得后书二章4节。但是，仔细阅读这些经文就足以使人相信，这些经文完全无法证明这一点。此外，圣经清楚地教导我们，神在六天之内创造了天地和“其中的万物”（创二 1；出二十 11）。

D.协同论（The concordistic theory）。这种理论假设创造的日子是几千年长的时期，企图借此调和圣经与科学。关于这点，除了先前在讨论创造的日子时所说的之外，我们现在可以补充说，地球的岩层明确指出其起源的历史有许多漫长的、连续的发展时期，这种观点仅仅是地质学家的理论，而且是一个基于没有根据的泛化的理论。我们吁请大家注意以下的几点：（1）地质学不仅是一种新的学科，也仍然受到揣测性思维的束缚。它不能被视为一种归纳式的科学，因为它在很大程度上是先验推理或逻辑推理的果实。斯宾塞将它称为“不合逻辑的地质学”（Illogical Geology），并嘲弄它的研究方法，赫胥黎（Huxley）说它的华丽假说是“过去未被证明，将来也不可能被证明”。[5]（2）到目前为止，它研究的范围仅仅是地球的表面，研究地点的数目也非常有限。因此它的结论经常是非常泛化的，并非基于充分的数据。在一些地方观察到的事实，往往会与在另一些地方观察到的相冲突。（3）即使探索了地球上每一部分的大型区域，这也只能增加我们对地球现况的知识，关于地球过去的历史，此理论永远无法给出完美可靠的资讯。你无法根据观察一个国家目前的制度和生活，来书写它过去的历史。（4）地质学家曾经是根据一个假设来推论的，即全球的岩石岩层都是在同样的岩石排列顺序里发现的；通过估算岩石的形成所需要的时间长度，来判断地球的年龄。但是，（A）人们发现各地岩石的排列顺序是不同的；（B）针对判断形成不同岩层所需时间所作的实验，导致非常多不同的结果。（C）吕艾尔（Lyell）的“均变论”（uniformitarian theory）说，今日的物理和化学作用是评估过去一切物理和化学作用的安全指南，但是这种假说已经被证实是不可靠的。[6]（5）当人们企图通过岩层或石头的矿物组成和物理组成，来判断不同的岩层或岩石的年龄失败之后，地质学家开始以化石作为决定性因素。古生物学（Palaeontology）开始成为重要的课题，并且在吕艾尔的均变论原理的影响下，发展成进化论的重要证明之一。有人简单假设说，某些化石比其他化石更古老；而如果我们问这样一个问题：这种假设的根据是什么？答案是：可以在更古老的化石中寻得。这就是一种十足的循环论证。岩石的年龄是根据它们里面含有的化石判断的，而化石的年龄是根据它们里面所含有的岩石判断的。但是我们发现化石并不总是具有相同的排列顺序；有时顺序是颠倒的。（6）现在以地理学所判断的化石的顺序，并不符合创造叙事使我们预期的顺序，因此即使接受地质学的理论，也完全无法达到调和圣经与科学的目的。

6.创造论和进化论

在我们这个时代自然会引发一个问题，进化论如何影响创造论？

A.进化论完全不能代替创造论。一些人仿佛是说，进化论假说为世界的起源提供了一种解释；但这显然是一个错误，因为此理论完全没有解释世界的起源。进化是一种发展，所有的发展都预设了一种预存的实体、原则或力量，而从其中发展出某种事物。“不存在”无法发展成“存在”。物质和力量无法从无演化而来。进化论者通常求助于“星云假说”（nebular hypothesis），以便解释太阳系的起源，尽管它在今天的科学中已经被“微行星假说”（planetesimal hypothesis）取代了。但这些假说都只是将问题往后延长一步，并没有真正解决问题。进化论者最终不得不诉诸于“物质是永恒的”这个理论，或者接受创造论。

B.自然进化理论和创造叙事难以调和一致。倘若进化论没有解释世界的起源，它岂不是至少对事物从原生物质中的进化发展提供了合理的解释，并因而解释了目前不同种类的植物、动物（包括人）的起源，也解释了生命的各种不同现象，例如：感性、理性、德性、宗教吗？它是否必然与创造叙事冲突呢？非常明显的：自然进化论必然和圣经的记载相冲突。圣经教导，植物、动物和人出现在舞台上，是因着全能者的创造谕令；但是根据进化假说，它们是借着自然发展的过程，由无生命界进化而来的。圣经描述神乃是各从其类地创造植物和动物，并各从其类地产生后代，也就是说，好叫它们生产出自己独特的种类；但是进化论却指向常驻在自然界中的自然力，导致一个物种发展成另一个物种。根据创造的叙事，植物、动物和人是在一周之内产生的；但是进化假说将其视为千百万年逐渐演变过程的产物。圣经所描绘的是，人在他生涯的一开始，是站在最高的平面上，但是之后因着罪的有害影响，降低到一种较低的水平；另一方面，进化论将原始人描述为和畜生没有什么两样，并宣称，人类借着他自己内在固有的能力，而提升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更高的生存水平。

C.自然进化论并不是确凿无疑的，它无法解释一些事实。如果进化论是一个已经被证实的事实，前面所提到的冲突就会成为严重的问题。一些人认为它的确是确凿的事实，而且充满信心地谈到进化论的信条（dogma）。然而，其他人正确地提醒我们，进化论仍然不过是一项假说。像弗莱明（Ambrose Fleming）这样伟大的科学家甚至说，“如果我们仔细分析与进化论有关的概念，就会证明，关于现实与存在的问题，进化论并不足以作为哲学或科学上的解决方案。”[7]在进化论者的阵营中盛行的不确定性，是一个确凿的事实，证明进化论不过是一种假说。此外，今天仍然坚持进化论的人有许多坦白地承认，他们自己并不明白进化论的运作方法。曾经有人认为达尔文已经找到了解决整个问题的关键，但是现在这个关键大致上已经被弃如敝屣。树立起达尔文主义结构体的基础支柱——例如，用进废退原则（principle of useand disuse）、生存竞争、物竞天择、自然选择、后天习得的特征的遗传——都一个接一个被废弃了。像韦斯曼(Weissmann)、狄百瑞(De Vries)、孟德尔(Mendel)、和 贝特森（Bateson）这样的进化论者，都为达尔文所构建的理论大厦的坍塌作出了贡献。诺登斯基德(Nordenskioeld)在他的《生物史》(History of Biology)中谈到“达 尔文主义的瓦解”是已经证实的事实。登纳特（Dennert）呼吁我们为达尔文主义送终，而奥图尔（O'Toole）说：“达尔文主义已死，没有任何痛苦哀悼可以使尸体起死回生。”牟彤（Morton）谈到“进化论的破产”，普莱斯（Price）谈到“生命进化的幻觉”。如此一来，人们已经承认，达尔文主义无法解释物种的起源，而进化论者也未能提供一个更好的解释。孟德尔遗传定律解释了变异，但是无法解释新物种的起源。它实际上让人远离借着自然过程发展出新物种的假说。一些人认为，狄百瑞（DeVries）的“突变学说”（mutation theory）和骆伊德.摩根的“突现进化论”指出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但是它们都没有被证明能用自然演变来成功解释物种的起源，就这么简单。人们现在承认，狄百瑞的突变体（mutants）是多种多样的，而不是单一具体的，因此不能被视为新物种的起源。骆伊德.摩根觉得自己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求助于某种可以称为神的创造能力，他将无法解释他的突现体（emergents）。牟彤说：“事实是，除了创造论之外，今天没有一种物种起源理论能固守其阵地。”[8]

进化假说在几个要点上是失败的。它无法解释生命的起源。进化论者试图将其解释为自然发生，但这是一种没有根据的假设，现在已经被证明是不可信的。生命只能从预先存在的生命中产生，这是确凿的科学事实。此外，进化论至今仍未举出一个例子，彻底证明一个物种能从另一个不同的物种产生（不同生命品种的变异，有别于物种内部的变异）。贝特森在1921年说：“我们不知道物种的分化是如何产生的。我们每天都会目睹各式各样的变异，而且为数甚多，但就是看不到新物种的开始……。同时，尽管我们对进化论的信心仍然屹立不摇，但是我们手头并没有物种起源的可靠记录。”[9]进化论也不足以应对人类起源所引发的各种问题。它甚至无法成功地证明人的血统是来自野兽。《科学大纲》（The Outline of Science）的作者，进化论的领军人物汤森（J.A.Thomson）认为，人其实从来都不是一种动物——一种凶猛的、看起来像野兽的被造物；第一个人是突然产生的，乃是通过一种极大的跳越，从灵长类动物变成为人类。进化论更无法解释人类生活的精神层面。人的灵魂为何拥有理性、自我意识、自由、良心、宗教热情，仍旧是待解之谜。

D.根据圣经，神导进化论是站不住脚的。一些基督徒科学家和神学家接受他们所谓的“神导进化论”，试图借此调和圣经所教导的创造论和进化论。这是一种抗议，反对那种把神排除在世界之外的企图，并假设祂是在整个进化过程幕后那位大有能力的工匠。这只是把“进化”视为神在自然发展过程中的一种工作方式。说到底，神导进化论等于是说，神通过进化的过程—自然发展的过程——创造了这个世界（和谐的宇宙），在这个过程中，祂并没有通过神迹干预，除非在绝对必要的情况下。这种理论乐意承认，世界的绝对起源只能来自神直接的创造活动；如果在生命的起源和人的起源上找不到自然的解释，也允许神的直接干预。这种理论被捧为“基督徒的进化论”，尽管它与基督徒没有任何必然的关联。许多反对进化论的人支持这种观点，因为它在这个过程中承认神的存在，也认为它与圣经中的创造论是可以调和的。因此，许多教会和主日学也自由地教导这种理论。然而，事实上这是一种非常危险的杂交体。这个名称是自相矛盾的说法，因为它既不是有神论，也不是自然主义，按照这些语词公认的意义，它既不是指创造，也不是指进化。人不需要有深入的洞察力就可以明白，费赫斯特（Fairhurst）博士的信念是正确的： “神导进化论像无神论的进化论一样，有效地破坏了圣经的默示性权威。”[10]像自然进化论一样，神导进化论教导，形成现今可居住的世界，需要数百万年；神并没有创造不同种类的植物、动物，它们是自发生成自己的种类；至少在身体层面上，人是野兽的后代，因此在一种低水平上开始他的生涯；没有圣经含义上的堕落，只有人在向更高的等级进化的过程中不断重复自己的错误；罪只是一种软弱，是来自人里面的兽性和欲望，因此不需要有罪疚感；救赎就要靠人里面的高尚元素逐步克服人里面的低俗倾向来完成；无论是在自然界，还是在属灵的世界，神迹都不会发生；重生、悔改归正、成圣都仅仅是自然的心理变化，等等。总而言之，这是一种彻底颠覆圣经真理的理论。

今天一些基督教学者认为，柏格森的《创造进化论》 （Creative Evolution）的理论，是投那些不想把神排除在考虑之外的人的所好。这位法国哲学家假设世界上存在着一种生命力（elan vital），一种活泼的脉动，是一切生命的基础和活跃的原则。这个生机勃勃的原则并非源自物质，反而是产生物质的“因”。它渗透到物质里，像一股生命力作用在垂死的事物上，克服其惯性和阻力；它不是不断创造出新的物质，而是不断创造出配合这些事物的目的之新运动，因此，这样的创造就非常像艺术家的创作。这种生命力是具有指导性的、有目的性的，然而，虽然说它也是有意识的，它却不是按照一个预先定好的计划运作，无论这多么有可能。它决定了进化的本身，也决定了其进化的方向。这个不断在创造的生命——“每个个体、每一物种都是这个生命的一个实验”——就是柏格森的神，一个有限的神，一个能力受限的神，似乎是没有位格的，尽管赫尔曼（Hermann）说： "我们或许不应当错得离谱地相信，它是“事物的理想倾向，成为具有位格的。” [11]哈斯（Haas）说，柏格森是一位生机论的泛神主义者，而不是有神论者。无论如何，他的神是一个完全存在于世界之内的神，这种观点可能对现代自由主义神学家尤其具有吸引力，但是比起神导进化论，更难以和创造叙事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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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Hepp, Calvinismand the Philosophy of Nature, p. 215。
2. Noortzij, Gods Woord en der Eeuwen Getuigenis, pp. 79f.
3. Aalders, De Eerste Drie Hoofdstukkenvan Genesis, pp. 232-240.
4.参O'Toole, The Case Against Evolution, p. 28。
5. Price, The Fundamentals of Geology,pp.29，32.
6. 参More, The Dogma of Evolution,p.148。
7. Ambrose Fleming, Evolution or Creation,p.29。
8. Morton, The Bankruptcy of Evolution,p.182。
9. Bateson, Science,Jan.20,1922。
10. Fairhurst, Theistic Evolution,p.7。
11. Hermann, Eucken and Bergson.p.163.

进深研究问题：

创造论的重要性在哪里？

有什么理论能真正能取代创造论？

我们是否应当容许创世记头几章影响科学对物种起源的研究？

圣经是否在任何方面决定了世界被造的时间？

至于神和世界之间的关系，我们应当避免哪些极端？

我们是否必须按照广为接受的科学理论来解释圣经？

进化假说在今天的科学界具有怎样的地位？

达尔文进化论的特征要素为何？

当代普遍扬弃进化论，你会如何解释？

柏格森的“创造进化论”或杜里舒(Hans Driesch)的“新生机论”(Neo-vitalism)

是如何影响机械式的宇宙观？

与自然进化论相比，神导进化论在哪方面做了改进？

参考书目：

Bavinck, Geref. Dogm. II. pp. 426-543. ibid., Schepping of Ontwikkeling.

Kuyper, Dict. Dogm., De Creatione, pp. 3-127. De Creaturis A, pp. 5-54. B. pp. 3-42.

ibid., Evolutie.

Vos, Geref. Dogm. I, De Schepping. Hodge, Syst. Theol. I, pp. 550-574. Shedd, Dogm. Theol. I, pp. 463-526. McPherson, Chr. Dogm., pp. 163-174.

Dabney, Syst. and Polemic Theol., pp. 247-274. Harris, God, Creator and Lord of All, I, pp. 463-518. Hepp, Calvinism and the Philosophy of Nature, Chap. V. Honig, Geref. Dogm., pp. 281-324.

Noordtzij, God's Woord en der Eeuwen Getuigenis, pp. 77-98.

Aalders, De Goddelijke Openbaring in de Eerste Drie Hoofdstukken van Genesis. Geesink, Van's Heeren Ordinantien, Inleidend Deel, pp. 216-332.

达尔文、华勒斯（Wallace）、韦斯曼、奥斯邦（Osborne）、斯宾塞、海克尔、汤森和其

他人论进化论的作品。

Dennert, The Deathbed of Darwinism. Dawson, The Bible Confirmed by Science. Fleming, Evolution and Creation.

Hamilton, The Basis of Evolutionary Faith

Johnson, Can the Christian Now Believe in Evolution? McCrady, Reason and Revelation.

More, The Dogma of Evolution.

Morton, The Bankruptcy of Evolution. O'Toole, The Case Against Evolution. Price, The Fundamentals of Geology. ibid., The Phantom of Organic Evolution. Messenger, Evolution and Theology.

Rimmer, The Theory of Evolution and the Facts of Science.